2019年8月9日 星期五

【EC】Just say YES.

書名 ∥ Just say YES. 
配對 ∥ X-Men / Erik Lehnsherr × Charles Xavier
作者 ∥ 鏡 / 噗浪:durarara0424
封面 ∥ 聆光 / 噗浪:hikaru801
規格 ∥ A5橫書左翻
頁數 ∥ 58
字數 ∥ 1.6萬字
價格 ∥ NT.150
簡介 ∥ 黑鳳凰之後的故事,Erik在巴黎找到Charles後向他提出同居的邀請,同時也確認了彼此的心意,進展成交往中的狀態。
    同居的日子讓他們都感受到自己有多麼在乎對方,反之如此,他們互相撫平過去共同經歷在心上的傷痕,同時也對彼此越來越坦承,最後決定攜手到老的甜本。


首販日:2019/09/21
試閱 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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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9年8月2日 星期五

【EC】Just say YES. 試閱

Prologue


  那人的身影出現在巴黎,他是這麼聽說的。

  而現在……他沒看錯吧?

  Erik愕然地揉揉眼,重新看往對面的街道。Charles確實坐在露天座位,他似乎正在和服務生點餐。

  真的是他。確認了這一點的Erik不自覺地雀躍起來,他甚至根本沒發現自己的步伐因此輕快了許多。

  跨越一條馬路後,Erik和Charles之間僅剩一分鐘內即可到達的距離;Erik在原地打住,低頭看向右手一直提著的隨身西洋棋組,提著它的指節不知何時已收緊到令人發疼的程度……

  這是在緊張嗎?Erik腦中浮現連自己都覺得荒謬的想法。

  藍色的眼眸望著那人近在咫尺的背影,Erik難得地有些退縮了。

  先不說他們前陣子才因為Jean的事情共同奮鬥,以往就算超過十年的時間避不見面,再度碰到彼此時,也不會像現在這麼……不自在?

  Erik從未對Charles產生如此微妙的情緒。面對彼此時,他們之間的氣氛可以是各種各樣的;偶爾是平靜的,抑或是憤怒的,甚至是悲傷的。

  可這份心情卻不在那個範圍之中。

  從什麼時候開始,光是想靠近Charles就必須先做個深呼吸才能移動雙腳呢?

  像是想尋求安定似的,Erik伸手碰了下放在口袋裡的鑰匙。

  儘管抱有疑惑,Erik仍不打算去探究。他邁開步伐,在充滿人聲的街道上做出放輕腳步這種無意義的舉動;Charles舉起剛送上桌的咖啡正要啜飲,然而杯緣即將碰觸到嘴唇之際便倏然停下。

  他發現了,Erik心想。

  在Charles回頭的同時,Erik毫不猶豫地來到對方的面前;原本還有些不安的心情立刻煙消雲散,取而代之的是難以掩飾的喜悅。

  「你怎麼會在這裡?」Charles那雙漂亮的藍眼睛仰望著他。

  「來找你。」Erik向他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,「退休生活愉快嗎?」

  和Charles沉悶的表情相比,Erik則是滿面笑容地在對面的位置坐下。

  他晃了晃手中的西洋棋組,試探性地問:「陪我下一局?」

  聽見他提出的邀請,不知為何,Charles看起來更鬱悶了。

  「現在不是時候,不想下。」

  Charles心情不好的時候總會這麼說。這個不曉得聽了多少遍的回答,兩人之間的種種過往因此從Erik的內心深處勾起。

  從初識到決裂,最終又在同一條路上交會;他們甚至共同經歷過好幾次生死關頭,每當面臨絕境,Erik總是會忍不住回頭護著Charles……縱然他知道對方一點都不弱小。

  他們一起哭泣的頻率似乎比一起大笑的頻率還高;這沒什麼不好,不如說拜此所賜,Erik才確信Charles是他目前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。

  「……很久以前,你救了我的命。」直視眼前仍是愁眉不展的Charles,Erik緩緩開口。「你給了我一個家。」

  憶起過往歲月讓Erik情不自禁地將埋藏在心裡已久的話語說出口,他敢肯定自己嚇到對方了,可無論如何,他就是克制不住內心的激動。

  他喜歡Charles,非常、非常喜歡。

  「我想回報給你一個一樣的。」

  直到他將握有棋子的雙拳展示在Charles面前,Erik都不斷地在思考──若是對方現在正在看他的心靈,那麼這份喜歡的心情便會直接曝光吧?

  然而Charles並沒有那麼做,Erik感覺不到任何外力入侵大腦的異樣感。

  即便等待Charles回覆的這段期間有些難熬,Erik仍是維持十分鎮定的模樣,絲毫沒有透露出不耐煩的徵兆。

  眼前的人值得讓他耐心等待。

  沉默了一陣子,Charles緊皺的眉頭逐漸舒展開來,對方緩緩伸出手,在Erik舉在半空中的雙拳做出選擇。

  Erik張開被選中的那隻手,一枚白色棋子靜置於掌心上;與此同時,長久壓抑在心中的情感也隨之蔓延開來。

  「我會手下留情。」

  「不,你不會。」

  這次不再只有Erik,Charles也因為兩人非得在下棋前說完這段對白而笑了起來。

  雖然事實就如Charles所說,Erik真的不會手下留情……但那只適用於以往。

  清澈的聲響自棋盤上傳出,Erik乾脆地放下黑棋。

  是時候兌現承諾了。

××××××

   「Charles.」他不禁喚住逕自沉浸在夜景中的Charles,對方回過頭,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有些遠了;Charles擺出困惑的神情,對此,Erik只得無奈地說:「你走得太快了。」

  「走得比坐輪椅的人還慢?」Charles笑彎了眉,「怎麼會?」

  那笑容真是該死的好看──莫名地感到惱火,Erik動了動左手;剎那間,Charles坐著的輪椅隨著他的操縱開始往後退,在某人的抗議之下,他最終將對方拉回自己身旁的空位。

  「…Erik!」Charles不滿地抬手捶了一下Erik的左臂。

  「剛吃完正餐應該慢慢走才對。」Erik舉起右手護住左臂,老實說那根本不痛,他只是想藉此掩飾自己過於明顯的笑容罷了。

××××××

  「你知道嗎?即使我們好幾次都選擇分道揚鑣,可最後還是會在某一處交會。」Charles停頓片刻,隨後抬頭對上Erik的臉龐。「等待交會的那段時光……老實說,我從沒停止過對你的思念。」

  Charles的話語令Erik愣住。

  如果他沒搞錯的話……老天,Erik好像有點明白Charles剛才之所以那麼猶豫不決的原因了。

  大概是因為他沒有任何回應的關係,Charles忽然笑出聲;即便以最快的速度端正儀態,Charles仍是無法掩飾唇邊明顯上揚的弧度。

  「Erik,我的意思是,我也沒有不喜歡你的理由。」

  Erik依然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。

  互相喜歡是這麼容易的事嗎?腦中浮現了對美好結果的質疑,然而一想起他們在數十年間共同經歷的風風雨雨……與其說是容易,不如說正是因為跨越了所有困境,兩人才能在最後毫無阻礙地好好抓住彼此。

  Erik這才清楚地意識到,他們之間的每一件事都不容易。

  「也許……我們可以試試看?」

  「你當然可以。」沒料到Charles竟會反過來提議,Erik只是將Charles空著的右手高舉至唇邊,他小心翼翼地在對方的手背上吻了一下。

  Erik以為他們之間的第一個吻會是嘴唇,然而在這令人激動的情況下,他居然只是輕吻了對方的手背。

  或許他比自己想像中還要更加珍惜眼前的人。

  「這感覺真是……跟以前好不一樣。」

  Charles扭曲著好看的臉龐笑了起來,彷彿被渲染般,Erik也笑著附和對方。

  「確實很不一樣。」

  他很喜歡這樣的改變。

××××××

  話音未落,一股異樣的感覺竄入Erik的腦中。他稍稍怔住,意識到Charles闖入他的大腦後,對方的聲音也隨之響起。

  『看到你這麼……體貼?總而言之,這讓我很不習慣。』

  「別光說我,你也老是做出讓我難以想像的事。」

  ──而且我總是會因此更加在乎你。

  Erik沒有把後半段的話語說完,即便對方無論如何都能聽見,他還是選擇將這句話放在心裡。

  「Erik,我還是聽得見。」

  伴隨著這句話,Charles轉動控制器,使輪椅開始前進。

  「你就不能當作沒聽到嗎?」Erik忍不住回頭抱怨,儘管他很清楚這個要求對戀人來說無疑是強人所難──畢竟他們的心靈感應還沒中斷。

  「很難。」Charles來到Erik身旁,他伸長手臂,拿了一塊倒在盤子上的餅乾。「我認為目前最該解決的問題,就是我們都要儘早適應『心意相通』後的改變。」

  Charles沒說錯,一旦意識到雙方互相喜歡,接下來就會更加在意對方的言行舉止、想盡可能地對他好,甚至所有的一切都只為對方停留……兩人的關係會變得很不一樣。

  這樣很好,只不過他們彼此都還不太習慣這樣的轉變。

  「同意。」抬手將殘留在Charles嘴邊的餅乾碎屑抹去,他非常乾脆地表示贊同。

  為了不影響往後的日子,他們得加快彼此的腳步才行。

××××××

  「Charles……關於那個,我很抱歉。」

  率先表態的是帶頭想起那段記憶的Erik,低語的同時,他的視線望向Charles的雙腿。

  他果然沒猜錯。Charles敢肯定,自己無疑是最了解Erik的人。

  「我以為這件事早就已經有結論了?」Charles無奈地笑了笑,扣住Erik的下顎並將對方的視線扳回來,他試探性地詢問:「介意我……?」

  與其讓這個話題把氣氛搞得越來越沉重,不如直接窺探戀人最在意的究竟是什麼──Charles認為這麼做能免除有可能會發生的、毫無意義的爭吵。

  Erik平靜地搖搖頭表示不介意,如同許久之前,他陪著他一起訓練控制金屬的能力一樣,那是全心全意的信任。

  他知道Erik不會拒絕,說到底,這也是屬於他們之間的溝通方式之一。

  當指尖碰觸到Erik的眉角,Charles便開始享有對方的記憶。

  對Charles來說,古巴的沙灘一直是個充滿曖昧的地方;在那裡發生的一切是如此真實,同時卻又令人覺得有些遙遠……

  混亂中的一枚子彈誤傷了Charles的脊椎,導致他得面臨嚴重殘疾的命運。

  那時候的他無法理解Erik的內心在想些什麼,Charles被他阻絕在外;他還記得Erik立刻放棄攻擊人類的絕佳機會,只為了趕到他身邊,說出那句「對不起」。

  在那一刻,Erik充滿憤怒與憎恨的神情全數消失,臉上只剩下無盡的慌亂與自責。

  Charles會一直記得那個瞬間的轉變,以前是;現在也是;未來也還會記得。

××××××

  ××××××

  『Professor,我們都知道,並非所有變種人都像您一樣崇尚和平,最好的例子就是Magneto。您有什麼看法?』
  果然沒錯,是一場訪談。

  Erik打趣地專注於接下來的對話……以及Charles的言行舉止上。

  訪談者開口的同時,Charles的注意力便立刻集中在對方身上;盯著訪談者的雙眼令人備感真誠,等到該回答的時候,他才放下舉在手中的咖啡杯,思索著這道提問的回應。

  『呃,嗯,是這樣的。』Charles稍稍抿起唇,朝問話的男性揚起一抹略顯尷尬的笑容。『我們的目標是一樣的,差別只在於執行方法;我不喜歡也不支持他的做法,然而不可否認的是,我們所希冀的結局並無不同。』

  Erik不禁扯扯嘴角,不愧是時常進行演講的人,光憑幾句簡單的陳述就能清楚解釋兩人理念間的差別。

  『可是他的做法使自己成為罪犯,所以他是錯的,您難道不這麼認為?』

  似乎是覺得Charles在說笑,訪談者毫不掩飾的嗤笑幾聲。

  Erik對於訪談者的提問感到不以為然,不過他並未因此停止觀看;忽略對方的無禮,Erik挑著眉頭繼續關注影像裡的Charles。

  也許那位男性是無意的,但這很可能會踩到Charles的底線。

  果然,先前還掛在臉上的尷尬笑容瞬間凝固,Charles那對美麗且無雜質的藍眸在鏡頭前透露出些許敵意,說話的口吻也變得冷淡許多。

  『或許我總說他是錯的,不過那是建立在我對他有足夠了解的前提下。』


  『…Professor?』

  大概是察覺到Charles的不悅,訪談者的語調明顯驚慌了起來。

  『之所以能指出他的錯誤,是因為我們站在對等的位置上。』

  『這個……是的,所以──』

  『你憑什麼這樣批判他?』



【Thesewt】Riddikulus! 試閱

Prologue

  那座森林原本應該是什麼樣貌呢?

  幽靜、安穩、綠意盎然……這些都有可能,總之絕對不會是滿地鮮血的景象。

  草地上有一頭臥倒的獾面獅尾鹿,牠被六、七名刻意遮住容貌、手握魔杖的人團團包圍;那群人的目標是獵捕到獾面獅尾鹿後拿去做非法交易,然而從展開行動開始已經過了一小時,他們仍未有得手的機會。

  其中的原因便是英國首席正氣師──Theseus Scamander擋在獾面獅尾鹿身前,作為堅韌的盾牌,捍衛著牠的安全。

  Theseus遠比其他人都還要快抵達現場,然而面對眼前所發生的事,卻也為時已晚……
  不曉得究竟過了多久,Theseus總算將不法分子擊退;遺憾的是獾面獅尾鹿並非毫髮無傷,牠的下腹遭受到嚴重的攻擊,奄奄一息的模樣令他感到相當自責。

  事實上,光是保護獾面獅尾鹿就已竭盡全力,更別說不法分子人多勢眾,而且比他更為熟悉這片森林的地形;對抗敵人的途中,Theseus的左膝也無可避免的受到創傷,雖然沒有獾面獅尾鹿那麼嚴重,但若目的是減緩他的行動速度,他們也確實達成了。

  「對不起,我來晚了。」確認暫時脫離險境的瞬間,如同失去了力氣,Theseus脫力地坐倒在地;不顧滿地的鮮血,他坐在獾面獅尾鹿身邊,對牠露出歉然的眼神。「Newt要是看到現在這副慘況……」

  腦中忽然浮現出塵封許久的記憶,Theseus的自言自語戛然而止。

  『好了,Theseus,讓我們來看看你最害怕的事物是什麼……』

  尚在霍格華茲的回憶越來越清晰,他記得那是黑魔法防禦課,幻形怪變成了他最恐懼的……Newt Scamander,他的弟弟。

  幻形怪幻化的Newt背對著他逕自往前走,而他卻絲毫沒有追上對方的跡象,就這樣任由那道背影越走越遠、越來越模糊……

  這是他最害怕的事情,直到現在依然如此。

  他不願意去思考這是否會成真,即便當時已將幻形怪驅離,可是在心中,他對於這副情景的恐懼……從來都沒有消失過。

  身旁獾面獅尾鹿的低鳴引起Theseus的注意,宛如能讀懂他的內心,牠的低鳴聽起來就像在安慰他。

  不忍再去細看獾面獅尾鹿的傷口,Theseus垂下眼簾,舉起魔杖,小心地為牠施加治療咒語:「Episkey.」

  「雖然只能稍微減輕一點痛苦……」輕輕撫摸著獾面獅尾鹿的鹿角,Theseus輕聲細語地安撫道。「別擔心,會有人來救你的,他一定會保護你。」

  他不確定獾面獅尾鹿是否聽得懂這些話,不過以牠在他近乎自言自語的對話告一段落後所呼出的低鳴來看,牠大概是聽得懂的。

  『Theseus,那位是……?』

  『是我的弟弟。』

  腦海裡不斷竄出當時Dumbledore在授課結束後向他提出的問題。

  『你們的關係不好嗎?』

  『沒有不好,他是我非常珍惜的人。』

  他很清楚Dumbledore不是那種喜歡聽八卦的人。之所以會問這些,全都是出自於師長對學生的關心,只是……

  若他們之間總有一天發展至此……光是想起幻形怪幻化的身影,他就害怕得不得了。

  說出來大概沒人會相信這竟是他這名正氣師的弱點吧?可事實就是這麼簡單,說出來會讓人覺得很可笑吧。

  Theseus甚至覺得透過這次沒能善盡保護獾面獅尾鹿的責任,會導致那些幻象成真……
  他承認,自己難以克制地對還未發生的事感到恐懼,並難堪的發現,護衛獾面獅尾鹿的任務失敗後,他會不曉得該如何面對Newt。

  要是一開始通知Newt就好了,這樣至少有人知道該怎麼為獾面獅尾鹿做急救處理。

  不過畢竟是跟奇獸有關聯的事件,就算不告知,那人也遲早會察覺就是了。

  盯著手中的魔杖好半晌,Theseus深深地吸了口氣。

  旁人如果知道他接下來要做的事,大概會認為他腦子壞了吧?

  他決定稍稍逃避一會,即便這即將實行的任性之舉會造成他人困擾。

  緩緩地閉上眼,Theseus舉起魔杖。

  使用這招的頻率幾乎可說是零,他不確定接下來要施展的魔法能有多少把握。

  儘管不曉得究竟會不會成功,他依然悄聲說出咒語──

  「Transfiguration…!」


◆◇◆◇◆


  寧靜的森林倏地颳起一陣風,宛如在警示著外人的闖入。

  「沒事的,我什麼都不會做!」

  踏入森林範圍的瞬間,為了避免森林裡的生命們感到恐慌,Newt立刻就表明了自己的立場。

  「我聽說有隻獾面獅尾鹿受傷了……」

  在廣大的森林中四處張望,一股血腥味竄進Newt的鼻腔裡,憑藉著這個異樣的味道,Newt馬上就找到倒在血泊中、身受重傷的獾面獅尾鹿,牠那十分不安的神情,看得Newt也跟著難受。

  毫不猶豫地蹲下身,Newt伸手撫摸牠的鹿角,同時輕聲安撫道:「別擔心,我會讓你好起來的,別怕……」

  確認獾面獅尾鹿的身軀漸漸從緊繃狀態解除,Newt鬆了口氣,隨即往牠身上施展魔法:「Mobilicorpus.」

  說完咒語的同時,獾面獅尾鹿的身體被一股無形的力量輕柔地往上抬起;Newt打算把牠帶回住處,這麼做既方便讓他即時為牠治療,也能給牠一個能安心休養的地方。

  「這座森林裡有不懷好意的人對你們虎視眈眈……你們要小心一點。」

  嚴肅地向森林中的奇獸們叮囑後,Newt便開始施展消影術,他想趕快回去,這樣才能盡早搶救獾面獅尾鹿──

  然而在他即將離去之時,一股強風迎面而來。

  「……怎麼回事?」那風壓強得令他不得不半瞇起眼,儘管視野被模糊,Newt仍是極力想看清眼前的變化。

  他看見一隻形似鳥類的黑影,再看得更仔細些,那身姿有如老鷹……

  「唔……!」

  剎那間,狂風宛如擁有自主意識般全力往Newt的方向橫掃,他擔心回擊會讓對方誤會,所以根本不敢輕舉妄動,而這麼做的後果便是正面吃下這一擊。

  Newt咬緊牙關,耐心等待奇獸平息下來的時機。

  再怎麼說,他都是闖入者,只要能從牠們身上獲得信任,吃點苦頭不算什麼。

  然而不管過了多久,久到他開始受到風的影響導致體溫逐漸降低……不論如何,Newt預想中的衝擊就是沒有發生。

  吃力地抵抗風壓,他抬起頭,雙眼直視前方。

  那隻似鳥的生物確實在方才一口氣衝到他面前了,彷彿是在等待Newt抬頭,周圍的風壓瞬間轉弱,最後漸漸化為無。

  周遭的變化讓Newt得以看清對方的姿態,那是……

  「雷……?!」

  怎麼可能。

  滿腹的疑問一股腦地浮現,Newt不自覺地瞪大雙眼。對於眼前的生物,他實在是驚訝得說不出話來,這是他第一次看見那種身軀龐大的奇獸竟然存在特例。

  「雷鳥?怎麼會……」

  眼前的奇獸無疑就是雷鳥,先不論這生長在美洲的鳥類為何會在英國的森林裡,Newt更在意的,是這隻雷鳥的身體尺寸。

 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只有一般老鷹大小的雷鳥。

  空中下起了雨點,加上直到剛才為止都猖狂著的暴風,雖然依舊難以置信,但這確實是雷鳥的能力沒錯……

  這時,和Newt僅有一步之遙的雷鳥向前移動,眼看尖銳的鳥喙越來越靠近自己的鼻頭,Newt不自覺的屏息,深怕只要一呼吸,對方就會馬上離開。

  牠用上喙輕觸他的鼻尖,隨後緩慢地婆娑著。

  「……」

  Newt總覺得牠磨蹭的動作格外小心。儘管不清楚緣由,可至少他很清楚,若沒有累積一定的信賴度,奇獸絕不可能做出這種親暱行為。

  明明沒見過這麼嬌小的雷鳥,對方給他的感覺卻宛如他們相識已久……

  他很困惑,不過現在還有比這更重要的事。

  這隻雷鳥的體型實在太特殊了,不知道牠的身體構造會不會也有不同之處?

  現在距離牠這麼近,是能一探究竟的絕佳機會……!

  無法敵過好奇心的Newt忍不住偷偷觀察起對方的姿態;羽毛的顏色和一般雷鳥沒有太大的差別,尾巴及爪子的構造也是,大致上都是相同的。

  唯一不同、也是特別顯眼的地方,就是牠那雙眼睛。

  英氣的雙眼是藍色的,寶石般清澈、無瑕疵的天空藍;也因為瞳色的關係,即便牠擺出一副充滿威嚴的樣貌,藍色的瞳孔仍會悄悄流露出一絲柔和。

  這讓他想起了某人。

  情不自禁地伸出手,Newt試探般的把手放上牠的背部,確認牠沒有排斥這個舉動,他才慢慢地由上往下緩緩撫過;視線隨著手掌撫摸的方向移動,Newt垂下眼簾,剎那間,他注意到牠的左腳有一道鮮紅色的傷痕。

  Newt這才發現牠受傷了,明明剛才觀察得這麼仔細,卻因為太著重於尋找構造上的差異,導致如此明顯的傷痕被忽略……他真想揍數分鐘前的自己。

  「我會幫助你恢復腳傷的,相信我。」

  小心翼翼地將雷鳥圈在懷裡,Newt決定把牠也帶回去。

  離開前,Newt使用魔法將沾滿鮮血的草地清理乾淨。

  就在此時,他發現原本被鮮血浸染的地方遺留了某樣物品;困惑地蹲下身,看見那樣物品時,Newt整個人僵住了好一下子。

  驚疑不定的撿起遺落物,Newt不自覺露出十分複雜的表情。

  ……Theseus的魔杖怎麼會在這裡?



××××××


  『Newt……你得養成早起的好習慣。』

  『為什麼?我又不用準時上班,呼啊……』

  『不要邊說話邊打呵欠,這有違禮儀。』

  『……』

  『既然你覺得讓地下室那些奇獸們餓肚子都無所謂的話,那我也不好多說什麼。』

  他的兄長似乎一直都很了解該如何激起他的反抗意識。之所以故意對熱愛奇獸的Newt說這些話,其原因就是他很清楚自己的弟弟不願讓牠們挨餓;即便有賴床習慣,每當聽見Theseus說出有關那些孩子的話語,Newt都會急急忙忙地離開床舖。

  會在意這些,是因為對方過來的時間幾乎都非常剛好的是八點半,所以他才會對玻璃獸吵醒他的時機和舉動感到訝異。

  莫非玻璃獸已經習慣Theseus在這裡的時光了?

  腦中浮現這道疑問,Newt看著鏡中的自己。

  『我順便多買一份早餐,你慢慢來就好。』

  『……謝謝。』

  『那我先走了。』
  用濕透的毛巾擦拭著臉頰,Newt憶起直到數日前都還能聽見的聲音,最後得出一個結論。
  也許對他來說,Theseus的存在與否早就不是習不習慣的問題了。

××××××

  不再有後顧之憂,Newt慎重地舉起魔杖,隨即開始施展步步現蹤。

  「Appare vestigium!」

  喊出咒語的瞬間,以自身為中心點,Newt跨出右腳,以左腳為支點轉了一圈;與此同時,他從口中吐出大量絢爛的燦金色粉末,並藉由自轉的動作使它們均勻分布在四周。

  毫不猶豫地闖入布滿自身魔力的區域中,粉末形成的金色塵埃立刻描繪出那一日的景象。

  是獾面獅尾鹿。牠受傷了,仔細一看,當時的傷口比他趕到現場時還來得嚴重許多……未經處理的創傷使得整理畫面看起來更加駭人,那似乎永遠都不會停止的鮮血是怎麼回事?

  為了瞭解更多現場狀況,Newt將魔杖轉向。

  是Theseus的背影。除此之外,還有六、七名遮住容貌的手持魔杖之人,應該就是走私商吧?他們被走私商團團包圍,Theseus則擋在獾面獅尾鹿面前奮力對抗……他看起來明明已經相當疲累了,手中施展魔法的速度卻絲毫沒有減緩,反倒是施術的威力越來越強,逼得敵方不得不撒手撤退。

  他的目光不自覺被Theseus凜然的模樣攫住。


××××××


  「這是……」

  驚訝地收下魔杖,Newt看向Theseus;不論過了多久,他都遲遲無法說出完整個字句。

  Theseus淡淡地看著他,耐心等待對方把情緒穩定下來。

  沒事了,希望他能對自己笑一笑,Theseus心想。

  他沒去計算Newt到底花了多長的時間,總而言之,對方恢復正常後便用魔杖做出一把保護傘,並將它舉在兩人之間,避免被雨水淋濕。

  「雷鳥你啊,跟這把魔杖的主人真的很像。」

  Newt輕聲說著,而Theseus只是靜靜地靠上他的臉龐。

  那,你討厭嗎?

  他在心中無聲的說,Newt當然不可能會知道他的疑問,只不過從對方此刻的表情來看……

  應該,不討厭吧。

【蘇美】The truth of a liar